【小蜘蛛与你】一呼一吸
#灵感来源《五尺天涯》非常规性HE
#设定你叫“爱丽丝”，和小蜘蛛患上了同一种囊肿性纤维化疾病，必须离对方六尺之外以免互相感染。
私设这个时期的小蜘蛛因为患病的原因变得消沉，平行宇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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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.
“能听到吗？”
“可以。”
游泳馆的四周空旷无比，天花板上的灯因为常年不修理显的十分昏暗，它一闪一闪的照耀在水面上，本来诡异的画面在今晚意外的和谐。
午夜，两个幼稚鬼坐在台阶上把双脚浸泡在冰凉的水里，他们刻意保持了一些距离，一只手拿着儿时常玩的纸杯话筒，一只手撑着地面，动作从水面的倒影上看如出一辙。
“嗨，我是爱丽丝小姐。”你故意学着小孩子的语调对着纸杯话筒说话，一双蜜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芒。
“你好，爱丽丝小姐，我是疯帽子先生。”彼得压低声音回答，你们齐齐笑了起来，视线相对之处只有单纯的喜悦，连死亡都变得飘渺起来。
01.
死神呀，请你走慢些，我还要再看一眼我的爱人。
你从未想过这样戏剧性的事情会发生在你身上。
直到那连接生命的管道开始如影随形的伴随着你的生活，你开始珍惜每一口呼吸，每一分，每一秒。
你需要一个肺，一个能让你多活五年的肺，即使只有五年。
说实话，这还挺酷的。
之前没有做过的事情都被列了一个大大的清单，你的生活被填的满满当当，似乎没有收到一点影响。
就像自己生命没有慢慢缩短。
02.
真是不可思议，兜兜转转来到了这里。
兴许是因为对生命的渴望，你这个带有死亡气息的人跑到了新生儿的病房前，悄悄的坐在一个靠窗户的椅子上，金黄色的阳光从外面透过来，一切都是那么和谐，这一瞬间甚至可以忽略你鼻子上的气管。
墙上的时钟缓慢的走动，你突然觉得这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，那个顽固的小家伙还在他母亲的肚子里不出来，他的家人急得团团转，你抱着自己的膝盖静静等待着，试图聆听雪花融化的声音。
“滴答滴答。”
时钟声吵的不停，它带来了一个同样不幸的人，他的鼻子上有和你一样气管，你们对视了一眼，他很自然的坐在你的对面，预估距离有两米，不多不少，正好可以确保生命安全。
05.
所有的呼吸症患者都需要与彼此相隔六尺之远，以防互相感染。
六尺，两米，对于两个陌生人之间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，你可以看到他稚嫩的脸庞，棕色的卷发，预估他的年龄，感叹他的未来。
在这短短的时间你们可以互相怜悯。
他看起来不太高兴，也是，有谁得了这种活不长的病还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，不好好吃一顿反而在这里浪费时间。
“嘀嗒嘀嗒。”
秒针转动了一千零三百五十下，一束金黄的阳光伴随着孩童的啼哭声直直的穿透了窗户，它照在背上，给你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，与之对立的他也沾上了点。
你觉得很烦躁。
你决定离开这里。
你迈开腿。
回头。
06.
那个年龄不大的男生站在走廊中央，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体上在墙面留下了不成比例的影子，整个人就像圣母玛利亚一样散发着光芒。
啧，奇怪的比喻。
“嗨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你听见他这样说着。
“爱丽丝。”
“我是疯帽子。”少年笑了笑，苍白无力的脸上画出了一个微笑，宛如白纸上印下了红唇。
啧，像蒙娜丽莎一样。
07.
时至今日你也没有和彼得说他那天笑的难看极了。
彼得•帕克，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，去年被检测出囊肿性纤维化疾病，与你不同的是他显得很消极，偶尔有属于少年感的一瞬间在几秒后又会消失殆尽。
你和他在短短的时间里成为朋友、挚友、到密不可分的灵魂伴侣。
没牵过手，没有拥抱，亲吻，更没有像其他情侣一样嬉闹过。
连一个像样的告白都没有，你们形神意会之间把关系慢慢推进，无需言语，更不要什么表达。
或许有人觉得太草率，但你们也不需要那些东西。
你们会依靠一根台球杆约会，他抓住这头，你抓住那头，这就算牵手了。
你们会习惯性的把距离缩短为五尺，尽管彼得把这称作死行为。
你们曾想过数以千计的方法去拥抱彼此，全部无疾而终。
慢慢的，接触和拥抱这种奢侈的行为被你和他排除了。
你们只想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好好的看看彼此，爱丽丝和疯帽子的故事还在继续。
08.
纸杯话筒是个神奇的发明。
你和彼得经常隔着一扇门通话。
当然是离很远隔一扇门。
今天你们寻觅了新的地点——废旧的游泳池。
游泳池的回音很大，水也很凉，你和他偷偷溜了进来，顶着昏暗的灯光，拿着纸杯话筒，又开始了那无聊的游戏。
彼得最近笑的次数多了。
他之前经历过什么事吗？这个你不知道。
不过他以前一定是个阳光的大男孩吧，有点话唠的那种。
看他现在笑的那么难看就知道。
09.
今天很倒霉。
你估计死神是想提前把你收割走了。
气泡源源不断的从嘴里冒出，肺部进水的灼烧感让人怀疑人生，你拼命屏住呼吸捂住口鼻，迷迷糊糊看见一个身影向这里游来。
门口那保安大爷成功晋升为你今年最讨厌的人，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大声吼叫，你也不会因为惊吓掉进游泳池里，也不会现在命悬一线了。
你祈祷游过来的那个不是彼得。
如果是他，你们两个就可以手牵着手一起去面见死神他老人家了。
希望你近在地下的母亲看到他会开心。
10.
有一双手抓住了你。
他把你拉出了水外。
好像有人在大喘气。
湿湿软软的东西印上了你的嘴唇。
是人工呼吸。
… …
你第一次见到病房打扮的这么漂亮。
圣诞节才会挂的小彩灯满屋子都是，像星星一样，它们发出银白色的光芒，就仿佛置身天堂。
彼得站在不远处，他的面前有一层厚厚的玻璃，你侧着头看向他，似乎在疑惑没有一起感染。
不可能是保安大叔给你做的人工呼吸吧？
他低着头，与其说是在看你还不如说看你的心电图。
有什么东西要来临了。
你笑了笑，隔着那层厚厚的玻璃，没有眼泪，很开心。
他终于和你对视了，要说你们两个有多么互相了解，这谁也不知道，但一个眼神之间，他就能明白所有，冲你笑了笑，像红色的气球一样。
11.
有一次，你依稀记得。
你们路过一条河，那是冬天，河流结冰了，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，你和彼得抛弃路边的自行车，撒了欢似的在冰面上玩耍。
你从未见他笑得那么开心。
没有了死亡的沉重感，你们就是两个还未成年的孩子，无需顾及任何事，玩累了就在冰面上躺着，静静聆听冰面下面的声音。
真的很神奇，像海螺一样。
这一瞬间，你突然想到世界上好多神奇的事物你都没经历过，等于少了一半人生。
你哭了。
哭的歇斯底里。
你第一次埋怨自己的命运，第一次为自己之前荒废过的时光感到惋惜，第一次不想这么快去死。
差点没抱着彼得哭。
可偏偏就是你们两个。
偏偏就是平凡的你们俩。
12.
红气球有时会混到黑气球里面。
你看到彼得的笑终于不是那么难看了。
好歹不像蒙娜丽莎了。
要想让他恢复患病之前是不可能的了，毕竟生活不是童话，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。
你记得他之前说过什么梅姨，好像不在了，他有家人吗？这个你也不知道。
但之前在你的梦里，一直有一个爱笑，话唠，阳光的大男孩。
结局，不可能像浪漫爱情电影一样美好。
但对于你们来说，这是最好的结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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